坏雪球

主要磕亲情向师徒,墙头一堆堆。更新特别特别慢,鞠躬

【申公豹x敖丙】阿尼马格斯(3)

烂尾警告⚠️

私设阿尼马格斯形态也可以讲人话


今夜很冷。他特意拣了条远路回去,避开有穿堂风的走廊。零落的雪花有一下没一下拍着窗棂,偶有大雪片旋转着落下来,黏在玻璃的一角。

下雪了。

伦敦的雪是灰色的,冰渣夹杂着煤屑,坠进乌黑恶臭的泰晤士河里。霍格沃茨的雪却是白的,他十一岁那年第一次见到这白雪,只当这也是太乙讲的变色魔法。哪吒说雪本来就是白的,他将信将疑,伸手接了一片,看那冰凉的一小朵慢慢化开来,凑上去闻闻。

他肺里积了十一年的的煤灰也慢慢被这白雪涤净。

他想,他本以为自己早已见多了脏东西,再也不惧了,哪知他看惯了纯白的雪,竟忘记了掺着煤灰的雪是什么样子。今日这番光景他是见过的,父亲与族人点头哈腰,阿谀奉承,没日没夜没命地干,在污浊的灰霾中苟活,那些大人物却只当他们是雪花中的一颗煤渣。

他也模模糊糊想过,申公豹也是这般出身,他要付出何等努力才能坐上霍格沃茨教授的位置。

只是大人物们仍旧不屑一顾。

 

似是鬼使神差般,他又拐回那刮着穿堂风的走廊,用左手接了一两片雪,右手指尖从围巾里伸出来,对那六角形的雪花一下一下戳着。远处大钟敲了一下,还有六个小时,天就要亮了。

罢了,他想。

一只手落在他肩头,他吓得猛一转身,见申公豹就站在他背后。

“教授……?您怎么还没——”

“你今天怎么被她关到这么晚。”申公豹道,却似乎并不打算要一个回答,“手,手伸出来我看看。”

敖丙伸出左手,掌心冰凉,雪花的尸骸还未化尽。

“另一只。”

他自知藏不住了,便将围巾解开,把沾满血污的手递上去。手背还在渗血,肿得厉害,那叫人反胃的刻痕埋在皮肉里。

“你随我回去。”

 

他本以为教授会盘问他,问他为何躲着他,不告诉他。谁知申公豹一句话也没问,只是叫他坐进软椅里,取了几样药和干净的丝帕子,仔仔细细清理他手上干涸的血痂。药汁一路烧灼着渗进伤口,敖丙痛得几乎要漏出声来,五官搅成一团。

“教授,我……可以自己来。”

“那解咒你可会?”申公豹抬眼望向他。

敖丙怔了怔,问:“什么?”

“乌姆里奇的恶咒,用,用得非常精妙。”申公豹徐徐道,一手把魔杖从袖子里抽出来,“那笔上不是普通的切割咒,若用不对解咒,是必定会留疤的。我见过……见过几个孩子,用莫拉特鼠汁去浸伤口,虽能缓解疼痛,但那伤疤就伴着他们一辈子了。你,你想,那个恶咒,连你都看不出来。”

若摆在平日里,这必定是一句批评。敖丙低了头,听申公豹给他逐字逐句拆解恶咒,手背上的灼痛慢慢轻了几分,一些乌黑粘稠的淤血渗出来。申公豹惯使无声咒,他若念出声来,必定是为了让敖丙自个儿揣摩,但他现在被暖和的炉火烤得昏昏沉沉,又累又困,已经没力气去思考旁的东西了。

申公豹用纱布给他包了手,道:“你今晚就在这里睡下吧。”

敖丙一惊,从软椅里坐直了:“可我还有许多——”

“——这次的论文,我就给你免了。其他的东西,我会……会和别的教授说。”

“可——这——”敖丙不安地搓着手上的纱布,“我……如此一来,岂不是给教授添麻烦,如今乌姆里奇盯着您不放,如若——”

“你管她做甚。”

 

申公豹带他去了里屋,给他倒了些热酒,又匀了勺补血药进去。敖丙坐在床沿,犹豫片刻,还是将心里盘桓许久的那个问题问出了口。

乌姆里奇为什么要揪着我不放。

申公豹听了,神色微变。

有些人只想折辱你,叫你屈服,这样,这样……他们就开心了。

——得罪她的人那么多,为什么偏偏是我。

 

申公豹沉吟片刻,只道:“人心中的成见是一座大山,任你怎样努力,也休想搬动。

“她觉得你我都不配呆在这里,大,大抵是如此吧。”

 

敖丙心里空落落的,受伤的手攥紧了被子。

“你也别,别灰心。她如此兴风作浪,盛极必衰,不得人心,必然不长久。”申公豹一手抚上他肩头,“但你只需明哲保身,忍耐一时,切,切切勿再冲动了。你与哪吒那小子不一样,明白吗?”

“我明白。”他低低地回。

申公豹似是满意了,点点头,叫他快些歇息。他钻进暖和的被褥,才觉得有些不妥,床被他占了,教授难道睡地板?他方要张口,却见申公豹摇身一变,不过一眨眼功夫,一只皮毛光滑的花豹便出现在眼前,绿眸闪闪发光,纵身跳进扶手沙发蜷缩起来。敖丙看得都呆了,嘴傻乎乎地张着,半天才说出句话。

“教授您真——真是……?”

“睡,睡觉。”花豹懒懒地说。

 

不出申公豹所料,乌姆里奇很快就被赶出了校园。起因说起来很可笑,格兰芬多的那对韦斯莱双胞胎兄弟炮制了几十箱焰火,她处置不当,被那些玩意追着跑进了禁林,招惹了马人。

害了乌姆里奇的终究还是她自己的成见。

 

申公豹与太乙自然都是无恙了,太乙去三把扫帚买了火焰威士忌请申公豹逍遥一回,被一口回绝。哪吒得知消息,欢天喜地地从有求必应屋里出来,迎面撞上了舍监,结果醉酒的太乙没能及时去救他一把。哪吒现在还在校医院躺着,每天醒来第一件事便是大骂隔壁床的乌姆里奇,随后大骂太乙。

乌姆里奇出事了,阿尼马格斯登记的事情自然就搁置了。于是申公豹的秘密并无更多人知晓,他们俩独处时,申公豹偶尔会化为豹形打个盹,日子久了,敖丙也就视若无睹。

 

那一晚后,他听从申公豹的指示,对乌姆里奇处处低眉顺眼,能避则避,日子好过了许多。只是他有时有些不甘,不愿就这样认命了,仍然悄悄地躲着申公豹给哪吒回信。

他知道,这个问题是无解的。

哪吒会说,去你个鸟命。

 

他不想失去申公豹,也不想失去哪吒,于是总觉得眼前太平和乐的景象叫人惴惴不安。

——乌姆里奇走了,危机暂时解除了,人心中的成见就消失了吗?

 

Fin

评论(10)

热度(53)

  1. 共1人收藏了此文字
只展示最近三个月数据