坏雪球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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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申公豹x敖丙】阿尼马格斯(2)

谈?有什么可谈,只怕不外乎羞辱刁难。这个女人从不缺席申公豹的每一堂课,起先是对他的讲义挑三拣四,随后又尖刻地质询他能否将每个咒语清晰吐字。申公豹虽结巴,念咒却是字正腔圆一丝不差,乌姆里奇吃了瘪,就去一个个问同学,叫他们评判自己的教授。

好在大多数人辨得清是非,给了申公豹一些客观公正的漂亮话。却也有少数看不起他的富家子弟,平日里就拿他当笑柄,现在趁机编造谣言,大肆诽谤,乌姆里奇编排申公豹的那些所谓证据大都是他们那里搜刮的。哪吒通常与申公豹互相看不顺眼,那天下课后却把那几个纨绔子弟堵在角落暴揍一顿,气得乌姆里奇给格兰芬多扣掉了五十分,还顺手给了哪吒十天禁闭。只是哪吒做了个鬼脸就逃跑了,她与她的特别调查组把城堡翻了个底朝天,一无所获。

“是,我也来找他。”敖丙平静地应答。

乌姆里奇刚想说些什么,门开了,申公豹探出头打量了几秒钟来者,随后漫不经心地说:“敖丙,进,进来坐……啊,还有乌姆里奇教授。”

乌姆里奇对申公豹这个排序很不满,也清楚他是故意的,抢在敖丙前边趾高气昂走了进来。申公豹给二人倒上茶,敖丙道了声谢,乌姆里奇什么也没说,盯着茶碗的破盖子瞧了瞧,没喝。

“有何贵干。”申公豹终于正眼瞧向乌姆里奇。

“你现在被留用察看了。”乌姆里奇冷冷地说,“你应当懂得尊敬魔法部的高级副部长。”

“知,知道了。”申公豹简洁地说,“还有呢?”

“我听说——”乌姆里奇慢悠悠地踱步,打量着一屋子魔法摆设,最终在屋内最软的一张椅子里坐了下来,“你是个阿尼马格斯。”

 

敖丙怔怔地看向乌姆里奇,有一瞬间没反应过来。纵使是与申公豹亲近如他,也从未听说教授是个阿尼马格斯。会这类本领的人少之又少,倘若堂堂的霍格沃茨变形教授会阿尼马吉,为什么不让人知道呢?——然而乌姆里奇语气强硬,言之凿凿,未必是空穴来风,也不知道她从哪儿听来的。

只怕是迫不及待想把人赶走,什么帽子都往人身上扣了。

申公豹愣了一瞬,一手把玩着茶杯盖,指甲不紧不慢地叩着台面。

“你是何,何处听说的,此乃无中生有。”

“魔法部,”乌姆里奇响亮地说,“正在打算建立一个档案,为了各位男女巫师的人身安全起见,所有阿尼马格斯都须经过登记。一俟法令通过,三十日内未登记的阿尼马格斯即为非法。你想清楚了。”

“我说了,”申公豹慢慢站起来,他站着比乌姆里奇高一个半头,“我不是。此类莫名其妙的罪名,还请教授慎,慎重决断。”

“你好自为之。”

乌姆里奇难看地笑了一下,伸手推门打算出去。瞟见还在门边规规矩矩站着的敖丙,她突然想起了什么似的补上一句:“李哪吒现在躲在哪里?”

“不知道。”敖丙清清楚楚地说。

 

敖丙坐在乌姆里奇的办公室里,油腻的香氛味熏得他头昏脑涨,手背一阵阵剧痛,鲜血顺着手腕淌下来,染红了羊皮纸一角。花瓶上的猫咪图案上蹿下跳,夸张地嬉戏着,他看了一阵反胃,左手拖着羊皮纸往上拉,把那花瓶挡住。

我必须尊重教授。

趁着乌姆里奇叮呤咣啷摆弄茶具的功夫,他稍稍停了停笔,让手背灼烧般的疼痛略缓一缓。刻了上千遍的伤口皮肉微微翻卷,昨晚结的暗红的血痂被生生剥掉,暴露出粉色的嫩肉,浓郁的血腥气渐渐掩盖了香氛蜡烛的气味。

我必须尊重教授。

这已经是他来这间屋子的第十个晚上了。手背被那尖利的羽毛笔不断割开,起初还能自行愈合,到了第五天便开始不停地流血。到了第七天,他开始每晚带三块手帕。昨天他的血淌了乌姆里奇一桌子,乌姆里奇叫他收拾干净再走,不准用魔法。

我必须尊重教授。

十日前,乌姆里奇把他带到这间屋子喝茶。他抿一口,她就问一句哪吒的下落,他觉得可笑,只答不知道。

其实他也没有真的喝。申公豹反复叮嘱过他,切忌违逆乌姆里奇,切忌食用她给的一切东西,哪怕是自己的杯子,离开视线了也不行。他明白乌姆里奇想给自己下药套话,不利于申公豹、不利于哪吒的话,她都想听。他唯一不理解的就是乌姆里奇为什么突然盯着自己不放,他目前唯一的猜测,就是她从某些人那里详细打听了自己与申公豹、与哪吒的关系。

只是她也太低估他了,他在拉文克劳拿了五年第一,大脑封闭术、吐真剂解药配制这些多多少少都会一点,她想陷他于不义,没那么容易。

——他却高估了自己的理智。

那天乌姆里奇见套话不成,气急了,便要搜他身。他甚至都没反应过来,两边口袋就被翻了个个儿,哪吒给的小纸片掉了出来,上边一红一蓝两个墨水小人追逐嬉戏。

他便没来由地恼了,胸中掀起滔天巨浪。乌姆里奇侮辱太乙,单凭这一条,哪吒就有胆子跟她对着干,凭什么他敖丙眼见着申公豹被作践却要忍气吞声。

 

我必须尊重教授。

我必须尊重教授。

我必须尊重教授。

他麻木地一遍遍抄写,觉得自己傻透了。他与哪吒本来就是不一样的,哪吒家世显赫,他敖丙家族里几十口人都是锻铁厂工人,蜷缩在伦敦漆黑肮脏的一角,每日呼吸着浮满煤渣的空气,操纵着嗡嗡作响的冰凉的机器,花上十几个小时加工粗粗细细的铁链。

他们省吃俭用供他一个人来霍格沃茨,他千不该万不该因着乌姆里奇而把这机会糟蹋了。

他心里其实明白,申公豹与他是一样的。老师是个有本事的人,不会把乌姆里奇这等玩弄权术的小卒放在眼里,但蔑视乌姆里奇们的代价太大,他担不起。

今天早上他收到申公豹的一张条子,叫他晚上过去一下。他找了个借口推脱了,他不想让申公豹看到他手背上的伤口。他已经为自己的冲动付出了代价,没必要把申公豹再牵扯进去。

 

乌姆里奇嗲嗲地笑着过来,肥厚短粗、戴满老式戒指的手捏起他的右手瞧了瞧。敖丙手不自觉地往回抽了一下,一半是因为痛,一半是因为恶心。

“你可以走了,明天同一时间再来。”

“是,教授。”

敖丙用围巾裹了火烧一般的右手匆匆离去。房间里还有堆积如山的东西等着他写,今晚大概又要熬一个通宵。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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